贝特・鲁里奇用 ALEXA 35 让《周日》闪耀圣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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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班牙电影摄影师协会（AEC）成员、摄影师贝特・鲁里奇（Bet Rourich）分享了她如何使用 ARRI ALEXA 35 摄影机与 SkyPanel X 柔光灯，为《周日》（Los Domingos）打造独特视觉风格—— 该片斩获了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颇具分量的金贝壳奖。在这篇简短访谈中，摄影师贝特・鲁里奇与ARRI 畅谈了她的创作流程、灵感来源以及设备选择。


在欣赏了导演奥拉乌达・鲁伊斯・德・阿苏亚（Alauda Ruiz de Azúa）此前执导的《五只小羊》（5 Lobitos）与《渴望》（Querer）后，贝特・鲁里奇决定与这位导演合作，拍摄《周日》一片。该片最终拿下了第 73 届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的最高奖项。这部电影采用了简约克制的视觉风格与北欧风格布布光，而这一效果正是通过 ARRI ALEXA 35 摄影机与 SkyPanel X 柔光灯实现的—— 这两款关键设备共同营造出了影片清冷、写实的冬日氛围。


您与导演奥拉乌达-鲁伊斯-德-阿苏亚是如何开启合作的？《周日》这部影片最吸引您的地方是什么？
和许多人一样，我之前看过奥拉乌达执导的《五只小羊》和《渴望》，并认为这两部作品都非常出色。当时奥拉乌达正在为她的下一部电影寻找摄影指导，于是联系我进行了一次面试。我们一起喝了咖啡，聊了聊电影、这个项目以及她的工作方式。几个月后，我就接到了拍摄《周日》的邀约。

您和导演在视觉与叙事参考方面有哪些共识？
我们并没有依赖特定的视觉参考素材。不过，奥拉乌达提到，她希望影片能传递出一种北欧式的厚重感—— 也就是冬日般的视觉基调。因此，我开始研究斯堪的纳维亚印象派画家的作品，比如安娜・安克尔（Anna Ancher）、佩德・塞韦林・克罗耶（Peder Severin Krøyer）、斯卡恩画派（Skagen Painters）以及维尔海姆・哈默肖伊（Vilhelm Hammershøi）。他们的作品并非直接的视觉参考，但帮助我确定了影片的整体基调。

在电影领域，我们重新回顾了罗伯特・布列松（Bresson）、卡尔・西奥多・德莱叶（Dreyer）以及小津安二郎（Ozu）的作品。这些导演叙事语言的凝练度与极致简约的风格，启发我们在《周日》中也采用类似的极简手法—— 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灯光设计。虽然我们并非在刻意模仿某部具体作品，但重温这些影片帮助我们找到了创作的核心：即我们想要捕捉什么、以及如何拍摄—— 那就是克制与简约。


（配图说明：摄影师贝特・鲁里奇的创作灵感源于“叙事语言的简约与克制”，这种理念既体现在她的镜头运用中，也贯穿于灯光设计里。版权所有 ©大卫・埃兰斯（David Herranz））

修道院的拍摄场景与影片的色彩基调，对您的灯光设计和美术指导选择产生了怎样的影响？
《周日》的大部分戏份在毕尔巴鄂（Bilbao）拍摄，而修道院场景则取景于格尔尼卡（Gernika）——距离毕尔巴鄂约30 分钟车程。奥拉乌达在拍摄前就精准确定了影片的色彩基调，所有部门的工作都围绕这一基调协同推进。至于修道院这个场景，我们拍摄的地点是一座“近几个月前才不再作为隐修院使用” 的建筑—— 故事所需要的核心氛围在那里依然留存。即便在美术指导和灯光设计层面，这个场景本身也为我们的许多艺术决策与叙事决策提供了方向。


（配图说明：拍摄《周日》时，贝特・鲁里奇选择使用 ARRI ALEXA 35 摄影机与 SkyPanel X 柔光灯。版权所有 ©大卫・埃兰斯（David Herranz））

您是如何实现“视觉上的简约克制” 这一风格的？
我们将“简约克制” 的概念完全融入到叙事层面：只要能用更简洁的方式实现效果，我们就会选择这种方式。比如，受北欧风格的启发，我非常明确一点：只要场景允许，即便是白天的室内戏份，我也会在公寓场景中使用钨丝灯。

但有些情况显然会与自然主义风格及故事逻辑相悖。比如“周日午餐” 的戏份，发生在一个宽敞的客厅里；在这种场景下，如果刻意开灯会显得很不自然—— 毕竟中午有那么大一扇窗户，角色们按理说不会再去开台灯。因此，场景本身引导我转向了另一种思路：用柔和、扩散的光线轻轻笼罩住角色。

另一个例子是修道院场景。正如我之前提到的，这个真实的场景本身给了我们很多灵感。隐修院的修女们生活、工作都极为简朴——那么我们该如何将这种“简朴” 转化为灯光语言呢？我注意到这座建筑里有很多荧光灯，于是决定将这种灯光融入到该场景的视觉设计中：光线柔和但清冷，带着一种无菌、局促、实用且廉价的质感。


（配图说明：《周日》拍摄现场的 ARRI ALEXA 35 摄影机与 SkyPanel X 柔光灯。版权所有 ©大卫・埃兰斯（David Herranz））

这部电影大多采用了固定机位拍摄。您是如何决定何时采用固定机位拍摄、何时加入运镜的？运镜又希望传递怎样的信息？
我们在场面调度上最明确的灵感来源，或许是小津安二郎。奥拉乌达希望用最少的镜头数量完成所有叙事。镜头在这里是功能性的，服务于角色—— 本质上要“隐形”。不过，我始终认为，有些规则本就是用来打破的。在这部影片中，我们非常明确：某些特定时刻，斯坦尼康能更好地帮助我们传递想要表达的情感。比如，当姨妈第一次抵达修道院时，我们选择用斯坦尼康来拍摄，以最佳视角呈现她的主观感受。其他需要镜头运动的关键场景，还包括片尾场景和夜总会场景。



（配图说明：摄影师贝特・鲁里奇在摄影机后工作，她采用简约克制的场面调度，优先使用固定机位拍摄，仅在关键场景中加入运镜。版权所有 ©大卫・埃兰斯（David Herranz））


您为何选择 ARRI ALEXA 35 摄影机？
我之前用过 ARRI ALEXA 35，但《周日》是我第一次用这款摄影机拍摄长片。我想尝试高 ISO 设置，并且我知道，在高 ISO 的低动态范围区域，ALEXA 35 能在色彩、噪点控制和肤色还原上精准呈现我想要的效果。我做了一些测试来确定方案，并制作了 LUT。我让调色师葆拉・鲁伊斯（Paula Ruiz）对测试素材进行调试，她根据这些测试以及我发给她的一些参考素材，制作了几个 LUT。之后，我和数字影像工程师（DIT）阿德里安・埃尔南德斯（Adrián Hernandez）一起对这些 LUT 进行测试，最终选定了一款—— 它在整部影片中都能呈现极佳的效果。

在探访了多座教堂后，您对这些空间中的光线特点以及人们的行为模式有哪些发现？这些发现又如何影响了您的场面调度与灯光设计？
我们对“宗教场景”（尤其是教堂内部）的美学处理，并非源于电影影像或艺术史，而是源于现实与日常生活。奥拉乌达希望真实呈现这个世界的原貌，我们也致力于践行这一理念。

我没有太多宗教背景—— 我成长在一个世俗家庭。因此，我开始亲自探访教堂，观察不同时段的光线变化。我还在网上搜索资料，了解现代与古老教堂的内部通常如何布光、使用哪些类型的灯具，以及哪些元素是灯光重点突出的对象。我希望收集足够多的信息，以便之后将其应用到影片的视觉叙事中。

在这些可行的方案中，我还希望为教堂场景的灯光设计打造一种“递进感”。比如家族教堂的场景—— 这里既举办了圣餐仪式，之后又举办了葬礼。我想通过灯光打造一种“过渡”—— 一条与角色自身经历相呼应的视觉曲线，但关键在于，这种变化必须立足于现实。


（配图说明：摄影师贝特・鲁里奇表示：“我们希望真实地呈现教堂的模样，用贴合现实的光线呼应角色的情感曲线。” 版权所有 ©大卫・埃兰斯（David Herranz））

斯堪的纳维亚绘画对您的创作有何启发？SkyPanel X柔光灯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？
我的核心思路是“降低室外光线强度”，以便在场景需要时，能在室内使用钨丝灯。虽然在北欧国家，这种操作看似容易，但在巴斯克地区却极具技术挑战—— 这里的室外光线变化无常，可能前一秒还是晴天，下一秒就下起雨来。

SkyPanel X 柔光灯在应对多变天气时帮了大忙。它们在室外拍摄时的耐用性，以及能随室外光线变化快速调整亮度的特性，都至关重要。我们的灯光师佩普・苏埃拉斯（Pep Zueras）总能提前预判需求，并为我们的设备车配备了一整套充足的 SkyPanel X 设备。有些场景的剧本页数超过7 页，我们必须随时准备调整灯光，而 SkyPanel X 的多功能性让这种即时调整成为可能。

另一方面，SkyPanel X 柔光灯的输出功率与光线质感，再加上 ARRI ALEXA 35 摄影机的高 ISO 能力，让我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灯具设置与光线质感。现在我每次拍摄，设备车上至少会配备一套 SkyPanel 设备—— 它已经成为我灯光方案的核心基础设备之一。

对我而言，最能体现影片灯光理念的场景，是家族教堂的戏份。在第一场（圣餐）戏中，我将钨丝灯与从仅有的几扇窗户透进来的清冷室外光结合使用。为实现这一效果，我们在室外使用了 M90 灯具，以补偿太阳消失时大窗户区域的亮度；同时在教堂内部的阳台上放置了 SkyPanel X 柔光灯，为角色打造清冷的逆光效果。

我们还在教堂大厅悬挂了一个大型氦气球灯，提供基础的钨丝光；之后，再用支架固定 SkyPanel X 柔光灯，为角色面部打造更柔和、更自然的光线。这里必须特别提一下灯光师佩普・苏埃拉斯和他优秀的团队—— 他们总能提前预判影片的各种需求，工作非常出色。

（首图来源：©2025 阿德里安・埃尔南德斯（Adrian Hernandez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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